第39章
最开始见面的时候,他怀疑对方熏香敷粉,可扔水里洗了一遭,雪沛仍是素净的一张脸。 “有吗?” 雪沛低头闻自己的手,那一点鹿rou的味道早就被风刮没了,他什么也闻不出来。 他觉得,可能身为陛下,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吧,譬如萧安礼,就总是疑神疑鬼的,他又不是鹿rou,为什么会香呢? 慢慢的,雪停了。 萧安礼要散酒气,雪沛纯粹睡不着,竟绕着猎场的围栏走了好一会儿,冬夜深重,遥远的山是渴眠人的眼,天地都歇息了,极零星的,才能听见几声野兽的嚎叫。 他们却一点也不困。 聊了很多,先是冬笋和葡萄酒,然后是王大海家的那几株桃树,又说了很多没什么用的,特别琐碎的小故事,萧安礼还问了句,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。 那会儿俩人已经在檐下坐着了,有些累了,歇会儿脚,宫人烫了黄酒来,也拿了些点心,萧安礼喝,雪沛抱着炉子暖手,同时往嘴里塞吃食。 他鼓起脸颊,说话就慢下来。 雪沛这个名字,是一个年龄很大的老道士起的。 也是第一个知道他精怪身份的人。 “夏虫不可语冰,”道士看着他,胡须和眉毛都是白的,“小虫儿,你能活到冬天吗?” “能,”雪沛回答,“我能活很久。” “那你要做什么,为何修炼?” 雪沛想了想:“我不知道呀。” 老道士笑起来了,笑得胸腔都在震动:“好,好!” 他在纸上,写下了雪沛两个字。 具体的含义雪沛问了,可老道士不肯给他讲,还拿毛笔敲他脑袋,说朽木不可雕也,气得雪沛扭头就跑,觉得讨厌极了。 如今他看到满